我从哪里来

爱过,不后悔,孩子不是我的。
挖坑填不填,全靠一份缘。

【旭润】应问 11.

魔尊×天帝 双事业副本



“站起来。”


他静静说道。


少年惊疑不定的抬头,那只朝他伸出的手修长而苍白。


这上面没有血迹,可在场的人都知道,这是一双刚刚杀过人的手。


他呆呆的望着那只手,那只手的主人也正看着他,他脸上波澜不惊,少年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。


一个稚嫩,瑟缩,头发凌乱的年轻人。


弱小而无力。


不是他希望成为的人。


他把自己的手搭上去。


那双手十分冰冷,他方搭上去,便被一股力量托着站起来。高台下的族人跌坐着或者仍旧跪着,眼神戒备,间有啜泣。那位长老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们,却苦于不能发声。


侧门在此时被打开了。


帘幕后走出一个人,他穿着靛蓝大褂,肩膀上还套着一双白搭,一双眼睛浑浊,眉毛浓密尖锐,像是两把弯刀。他身后跟着两个人,和那个长老一般打扮。地上被束缚住的那个长老见到他们,便激动的从喉咙里发出咕哝不清的声音。


那人慢慢走出来,望了眼一片狼藉的空场,便开始打量高台上神色看起来还十分平静的两人,眼神一扫,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少年。


少年人偏头躲开了他的眼神。


中年人开口,道:“两位不请自来,坏我族中大事,不知是什么理由?”


“无他。”青衣人冷冷回道:“杀人无论对于族长还是对于我们二人,都是大事。”


“阁下从哪里来?”中年人声音渐高:“你对我们族中事务一无所知!何以口出妄言!行为乖张!”


“妄言?”一边的玄衣男子开口,“我们再晚来片刻,此处血流成河,就不是妄言了!你身为一族之长,偏听偏信杀人血祭!还当自己有理么!”


“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!”中年人怒道:“我族内的事自有分说,轮不到外乡人插手!两位今日不给我个说法,恐怕不好走了!”


“恐怕到时候是你想我们走也走不了了!”玄衣男子冷笑,众人还未见他如何动作,他已经携了那中年男子至身边,一旁随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,就听得那青衣人仍旧垂眸,寒声问道:


“你是受谁指使,谁教你的血祭之法,平时与谁交接沟通?”


“一派胡言!”中年人怒道:“我治下何须他人插手!你们到底是何身份!来这里迷惑子民!”


“我们的来路你不必知道。”青衣人望了一眼台下众人,又望了望那少年人,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今年多大了。”


“我?”少年人怔忡,继而回道:“我叫继谷,今年十六岁。”


“好。”他轻轻点头,“继谷,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你所说的不能踏出的边界?”


“我去!”少年眼睛明亮,果决重复了一遍,“我去!”


他又望向台下,继续问道:“台下诸位,有谁愿意和我们一起去?”


底下响起窸窣的交谈声,不到一刻,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,高声道:“我愿意!我也去!”


“我们也去!”另一个青年也站起来,身边是一位眼泛泪花妇女。


“我们也去!”


“我也去!”


更多人站起来,高声回答道。


“好。”青衣人点头,对玄衣男子道:“带上他,我们走。”


一行人走到最后,晨光熹微,眼前烟雾弥漫,乃是一条河。河面看上去安静寻常,并没有什么特殊的。


那位族长和长老被带着,施了束缚咒,口不能言,只恨恨瞪着两人。青衣人停下来,问那个少年道:“是这里么?”


“就是这里!”一行人中的中年人激烈道,“我阿爹就是来了一趟这里!便再也没能回去!”


“各位稍安勿躁。”青衣人颦眉,望了一眼玄衣男子,道:“我过去看看,你在这里注意一下他们。”


“我和你一起去!”玄衣男子直接回绝,不待他回答,挥手便是一根金簪,金色华羽纷纷其外,一道遮罩将众人罩的牢牢的。


“寰谛凤翎足保他们平安。”玄衣男子郑重道,青衣人不再看他,自行往前,淡淡道:


“随你。”


河边多是枯草,两人踏过去发出轻微响声,河面仍旧平静,魔尊屏息,轻轻放出一股火系灵力,投入到河中。


天色阴。


河中陡然响起一声嘶叫,平静河水下陡然出现巨大暗影,摇头摆尾,搅动起丈高的浪来!


一条身长八丈的巨蛇昂首吐信,一双竖瞳凶光毕露,身上披鳞被甲,锯齿尖锐,尾端赫然是一个剪形的歧口!


“钩蛇!”两人不约而同惊道,钩蛇乃大凶之兽,然绝迹人间几百年,何以在这里出现?


但此时容不得多想,他二人对视一眼,均化出长剑飞至空中,加诸灵力便朝它刺去!


钩蛇虽大,体态却丝毫不笨拙!它见两人攻来,一转身灵敏避开,尾端却猛地一扫,腥风河水甚至险险划过两人脸上!


“它身上有毒!这河水也不要碰!”天帝急道,一边手上凝出冰凌,长剑引渡星辰霜雪,一把冻住它外洒的毒液。


寰谛凤翎虽能暂挡攻击却不能遮挡毒液,若是让它沾到凡人身上恐怕后果严重!二人互相看了一眼,魔尊举起长剑,两步踏上巨蛇头顶,蛇身顿时四处摆动,焦躁不安!他手上运起净火,巨蛇更加焦躁,剪形蛇尾顿时反扬起来,欲去捉他!


魔尊不为所动,手上加重净火,剪形蛇尾几乎落在他头顶!


正当此时,天帝出手如电,一剑刺中巨蛇眼睛!巨蛇痛的四处摆动,蛇尾寒光逼人,盲目去寻那痛处!天帝神色凛然,立刻拔出剑来,挥剑硬抗,生生将那剪形蛇尾砍断!


剑上附冰霜灵力,鲜血断绝,蛇尾未坠入河中,便被魔尊一把净火焚毁!天帝一鼓作气,直接自七寸将蛇头斩下,魔尊随之跃下,河面之上冰霜曼延,很快便被全然冻住。那巨大蛇身坠落在冰面上,首尾分离,鲜血大半被冻住,只有鲜红血丝露在伤口外,狰狞可怖。


岸边一同来的人如今已被吓得瘫软在地,呜咽失声。魔尊挥袖将巨蛇尸体挪到岸上,一把火烧过只留下一堆雪色骨架,见众人吓得连惊叫也忘记,收回手中长剑,静静道:


“钩蛇食人,动作又灵敏,你们的亲人也许是为它吃了…如今它已被我们二人斩杀,你们不要怕了。”


“是它!是它!”一行人中有人发声,“我阿翁也是死在它手上!是它!”


“各位如今明白,是妖物作祟,并非什么诅咒。”青衣人走过来,冷冷道,他挥手解去禁言咒和束缚咒,面沉如水。


“这世上没有需要杀生祭祀的神明,只有夺人性命的妖物!你们与其杀生血祭,求神明庇护,不如爱惜性命,留下性命亲眼看一眼,害你们的到底是何物!”


那族长眼神躲闪,他继续道:“族长如今,还是不肯说是谁告诉你的这诅咒之事,祭祀之法么!”


“我……”那中年男子吞吞吐吐,道:“我是被人迷惑了,可他只是曾经这样和我说过…他人早就走了…”


“什么人,是男是女?如何模样?有什么特征?”


“大概是男子,披着斗篷,我什么也看不见…我…”他哽咽道:“我只是听他说的神乎其神…我…”


“你杀戮太重。”青衣人冷冷道,“如今钩蛇之患平息,你好好整顿内务,或许能弥补一二,否则后患无穷,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

“是!是!”中年人连连答道,天帝抬眼,魔尊挥手便收回寰谛凤翎,同他们道:“将蛇骨带回去吧,也好和其余人有个交代!”


“多谢二位!多谢二位!”众人纷纷道,慢慢带着蛇骨回去往回走去,那个少年人却呆呆站在远地,见众人都走远了,才痴痴望着两人开口道:


“你们是天神么?”


“你若说的是需人叩拜供奉的天神,我们不是。”青衣人瞥了一眼衣袖上的血迹,却没有擦去的意思,淡淡道:


“你若无惧无畏,心思清明,就尽可以当世上没有神明之说。”


“你信自己便足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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