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哪里来

爱过,不后悔,孩子不是我的。
挖坑填不填,全靠一份缘。

逆旅/一发完

中心:如果旭凤一受伤就穿越,倒着走他哥的时间线

文末有公告小可爱们记得看一下

 


 

1.

太湖里有一条颜色惨白的小鲤鱼,他叫鲤儿。

 

他虽长于太湖,在湖里却过得不大好,还整天惹得别人不开心。有人告诉他鱼离了水就会死,他想这是个好法子,死了他就不会痛,母亲也不必再为他痛心难过,于是他选了个天色晴朗水波不兴的下午,一个人悄悄跃出了水面。

他躺在岸边的沙滩上,等啊等啊,等到日头彻底沉下去,天上的月亮都出来了,星星也挂满天空,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体验到什么类似濒死的感觉。

青鱼爷爷是骗人的么?那他不声不响的走了这么久还没死成,娘亲会不会为他担心?为他难过?

 

他眨着明晃晃的大眼睛,心里渐渐有些迷茫。

直到一张英俊却憔悴的脸出现在他眼前。

 

那个人相貌端庄,嘴角冒着青色的胡茬,眼睛也有些失神。

 他望着他,沙哑出声:

 “润玉……”

 

一滴水砸到鲤儿脸上,把他砸的有点懵。

 

“你怎么了?”

 他坐起来,出声问这个陌生男人。


可这个一次面也没有见过的人直接把他搂进了怀里,他身上暖暖热热的,掉在他脸上的水滴却很凉。


这个人好奇怪啊,怎么一见到他就哭了?



 

2.

火神旭凤在一点熟悉而舒适的清凉灵力润泽下醒来,他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俨然躺在地板上,青色帷幕轻轻舞动,看着周遭装饰,这是…璇玑宫?

 

他不是涅槃失败了,怎么会到了这里?难不成是兄长救了他么?

 他想着,却听到了锁链碰撞发出的金属撞击声,和一声有些沙哑的呼唤:

 “你醒了…”

 
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,他们相伴几千年,这分明是润玉的声音。

 
他撑起身体,就看见囚坐在床榻上的那个人。他仅着了一件青色寝衣,长发未束,即便此时光线不好,他也看得出来他脸上缺少血色,甚至连嘴唇都是苍白的。这分明是他兄长,可润玉怎么就落到了这番境地?他正待发问,润玉望着他,眼里含着一点没有落下的星星,轻轻笑了。

 
“你终于来了…”他说。


旭凤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,润玉对他来了这里好像毫不意外,可他却不明白润玉这是怎么回事。可仿佛是故意的一般,他屡屡想要开口,却总被打断,这次打断他的是,是遥远而肃穆的钟鼓声。

 
九九八十一道,是至尊临位的礼制。


他被这钟声摄住心神,润玉望着他,眼里除了笑意外却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像是开心极了,又像是难过极了。他看得有些出神,醒过神来方走上前去,掂了掂锁住润玉的那两条锁链,沉声道:

 “兄长等一等,我先想个法子折了他。”

“呵…”他低头,却听见了润玉的笑声,他哑声开口道:

 “是新帝登基的钟鼓声…”

 “旭凤,我什么都知道,你为什么不问我…”

 
旭凤有些踟蹰。


今日的一切过分反常,他对兄长敬之重之爱之,他俩关系亲厚,润玉却从没有这样看过他,从没有用这种的语气和他说过话。他此刻心中虽有疑问,仍觉得先给润玉去了束缚更加重要,他此时的状况看起来不大好。旭凤既然不知道怎么问,便觉得解决一条是一条。

“这些可以容后再说。”他沉声道,继续掂量手上的锁链,“先为兄长去了这束缚比较重要。”

 

他说着,一分力未用,手上的锁链却突然断了。

 断成一截截,再也拼不回去的废铁,稀里哗啦砸在地上。

 

他的兄长含笑坐在那里,笑到咳嗽出声,他呼吸声更像一辆残破的风箱,挣扎着透出一点气,淅淅沥沥的血迹从他指缝间流下,他望着惊疑交加的年轻的火神,扯出一个自嘲的微笑。

 
“旭凤,你好天真…”


“兄长!”

他不挣脱火神来扶他抱他的双臂,顺其自然的靠在其中,甚至仿佛真的有些开心。

锁住他的从来不是锁链,他如今等来的也不是魔尊,本来他已经打算旭凤问什么,他都告诉他。


可到了这一刻,他茫茫然依偎在不知所措的火神怀中,那些逻辑缜密利害清晰的话像云一样飘远了,他挣扎着开口,越来越深的困倦和疲惫却伸出藤蔓扯住他,将他拉入困顿和沉眠里,他渐渐阖上眼皮,最后只留下一句仿佛安慰与满足的叹息:


“我不想和你争…旭凤……”

 “你要什么,我给你……”


 

3.

旭凤又陷入了那个重复的梦魇里。

 
自从上次涅槃,他便总是做着一个离奇的梦,梦里润玉安安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,滚烫的鲜血却从他的唇边一直落到旭凤手上。

 润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可梦里的旭凤却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痛苦,他像是一个眼睁睁见海水将自己没顶的绝望溺水人,被无法抗拒悲伤和绝望压得喘不过气,却仍旧抗拒不了那个既定结果的来临。


他连挣扎都不能挣扎。


滚烫的鲜血落在他手背上的时候更像是一把剑穿过他的胸膛,折枝断掉咯嘣的一声尤为清脆。


他听见润玉笑着叹息:

“你要什么,我给你……”

 
可他自己说着这样的话,却彻底在他怀里断了生息。

 那摄人的寒冷从梦境里生出一支锐利的刺,彻底把他扎醒了。

 

今天是上清天的斗姆元君开法会的日子。

他本就被连续的梦魇折腾得精神不济,哪里知道荼姚竟然对锦觅发难,还被水神撞破,见水神杀招蓄起,他下意识的护在荼姚身前。

庞大灵力冲得他几乎觉得自己肺腑移位,他呕出一口血,倒在荼姚怀里。

 可他醒来的时候,竟然又是在璇玑宫。

 

璇玑宫此时安静的很,一个宫人也没有,月光撒照,他又看见他穿着青色寝衣的兄长,静静坐在床边。

 这又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梦境,他心想。

 

润玉坐在床边,见他醒了,不说话,亦不动作。他目光空茫的看着旭凤,又好像是谁也没看见。

良久,他才叹息般道:

“你又走到哪里了…”

 
月光照得他半边脸冷冷清清,他似乎并没有等待旭凤的答案便准备起身,可躺在床上的人鬼使神差的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这不在他意料之内,他下意识的颤了颤。于是手腕被更大的一股力道拽过去,他无法,只能将白色丑陋的纱布展示在旭凤面前。

这底下是一道更深更丑陋的伤口。

 
血色浸过一圈圈缠绕的纱布,明晃晃的刺痛了火神的眼睛。


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他惊怒道。

就算是梦,润玉怎么能总是受伤?

 
他出神,手腕的主人便冷冰冰的将手撤回去,他神色清寒,衬得一身单薄青衣也像是覆盖了霜雪,声音更是请冷冷的,像是掺了冰:


“旭凤,你是不是很喜欢锦觅?”


他说罢也不待他回答,便冷声笑了,自顾自走到窗前。栅格月影落在影子上像是给他戴了顶巍峨的高冠,他伸手,自窗外折下一支昙花,轻轻去理它细长的花瓣。

 

“昙花有什么好…”

他幽幽道:

“韦陀从不会看它一眼。”


 

4.

于是九霄云殿上,被锦觅一刀贯穿内丹精元的火神躺在冰冷冷的地砖上,暼过他兄长稍纵即逝的悲伤的抬眼,突然想起了梦境里的那声叹息:

 
“昙花有什么好…”

 
他兄长洁白的头纱和层叠铺展开的裙摆就像那一夜盛放的花瓣,眼角的薄红却像是鲜红的蕊,又冷又艳。

 
他这个样子真好看…

神思渐渐归于消亡的火神想。

 

但他没想过这一次,他还能醒来,还能见到润玉。


他跪在一方灵位前,听见响动便回头看他,可他望他他的样子太冷了,没有期惊讶,甚至没有厌恶仇恨,冷的让他不敢开口。

 他没开口,先开口的是润玉。

他说了句让旭凤完全找不着北的话:

 
“你说的对,天上不是什么好地方…”

 
他眼中的水滴被他强行锁住,眼角逼出摄人的嫣红。

旭凤想去碰碰他,眼角先看见他衣袖下残余的电光痕迹。

 
是雷刑?!


怎么有人敢对润玉动雷刑?!


他去查探他的伤势,这一次润玉没有躲开他,也或者是没力气躲开。他木然任旭凤伸出灵力探查,任他惊慌发现自己体内残余的琉璃净火,望着神色莫辩又纠葛的他,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办法将怒气和不甘转嫁到他身上。

他任旭凤给他拔出火毒,可那熟悉又小心翼翼的灵力一浸入他的筋脉,望着旭凤专注的神色与动作,眼中的那一层薄雾便再也锁不住,泪水沉默地从他眼眶跌落,粉身碎骨,分崩离析,只夹杂着他的自嘲:

 
“我为什么要到天上来呢……”

 
没有人回答他。

火毒拔除到最后的火神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张挂满泪水的脸,像是芙蓉花上挂着的水珠。

他鬼使神差的凑上去,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兄长的双唇。没有被拒绝,没有被斥吓,他反而被拥入了一个紧得不行的怀抱。润玉抱着他,更像是溺水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

压抑的哭泣声埋在他肩膀里,滚烫而连续的泪水却把他肩头的衣服都浸湿了。


 

5.

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男子快把鲤儿的衣服哭湿了。


他看起来是个大人了啊?怎么还这么爱哭?小孩子在心里吐槽,可他看起来实在太难过了,虽然他俩这时候高高兴兴的游着人间的灯会,可他看见一盏普普通通的灯就又哭了。鲤儿平时也哭,可是没有人哄过他,他也不大会哄人,被这个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让他眷恋。

 
他不想见他哭,轻轻拿袖子去沾他的泪水。


“你别哭啦…”他还不懂得怎么安慰人,只能轻轻的用手去抹干他脸上的水渍,这个人看着他,虽然不哭了,神色却比刚刚哭的时候看起来更让人难过。

他本来抱着鲤儿,却突然把他放下来,自己也蹲下来,望着他,似珍重似珍惜,慢慢开口道:

 
“天上不是什么好地方……”


他说着,神色更痛:

 “那里什么也没有…你不要去……”


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

 

天边绽开一朵绚丽的烟火,在一片纷繁声与嘈杂声中,这个来的没头没尾的人就这样悄悄消失了。

 
鲤儿摸了摸袖子上的水渍,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
 原来真的不会有人永远陪着他,小小的孩子沮丧的想。然后又鼓励自己说,但他总算看了一场很好看的烟花。


 

6.

走的不远,他自己记着路,走回来太湖边。

 

然后在这里,他遇见了一个荣华无双的神仙女子,她笑的很温柔,神色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竟然和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很像。

 她柔声问他:

“你很想上天么?”


想了想日日为自己烦恼垂泪的母亲,想了想整日里排挤自己的同伴。

想到刚刚和他一起看了烟火的陌生男人。


他接过那颗被叫做浮梦丹的药丸,堕入了一场剥离过往云的美梦。


周围好似霞光万丈,好似刚刚见过的那一场烟火,他于一片混沌之中朦胧想到:那个人不就是从天上来么?他在天上,天上怎么会不好?

 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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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端意识流…

 

时间线如下:

 

废帝玉,旭凤登基→火神涅槃失败

血灵子→旭凤替荼姚挡了水神的大招

丧母受伤→旭凤大婚被捅

鲤儿→已经成为天帝的旭凤

 


倒着走=见到所有已经发生且无可改变的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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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谢扁扁,长渊,沉沉这几天对我的浇灌,感谢毕设这段时间对我的熏陶,也感谢还愿意读我最近写的乱七八糟东西的你们。


 

毕设时间紧,最近状态不好,写的东西很糟糕,所以:

1.摘星我锁了,月底重修前两章,发完结章。如果大改大概会删文重发,小改就小调,和点梗的同学说声抱歉。

2.天地有灵也是月底填,连另一个之前承诺的小刀片可能也是月底才有时间写了,不过我抬头看了眼日历,也没剩下几天,两周后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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